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众症时代:拖延症、囤积症、选择障碍改变我们(3)

发布:2018-10-02 06:10 | 来源:健康日报网 | 查看: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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摘要: 经过深入了解,师晓霞发现她的一些其他问题,譬如选择焦虑。家里人对她期望很大,想让她出国,但她十分犹豫,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。她还有一定程度上的囤积症:她所有的电子照片、信息都不舍得删,此外还经常翻来

  经过深入了解,师晓霞发现她的一些其他问题,譬如选择焦虑。家里人对她期望很大,想让她出国,但她十分犹豫,根本不知道自己的目标。她还有一定程度上的囤积症:她所有的电子照片、信息都不舍得删,此外还经常翻来覆去地归档整理,一整理就是一整天。这让她非常痛苦。

  “这都源于她对未来、对家庭的不安全感。”师晓霞说。

  如今,很多心理症状都跟整个时代的发展息息相关。有的人只要看到QQ群里有人上传文档、电子书或其他资料,就会不停下载。信息堆得越来越多,但他们也不见得会去看。“他们其实是觉得自己不安全,怕自己在信息时代落后了。”师晓霞说。

  还有的人疯狂地参加各种各样的培训、考资格证,囤积知识,“背后都是焦虑。怕自己走在时代的后边。”师晓霞说。她有一个朋友,在学习方面花了好几十万,但这些知识到最后并没什么用处。

  近两年发展的显著标志是物质的丰富和信息的爆炸式增长。李松蔚形容,选择太多是一种折磨,就好像“自助餐吃到最后很痛苦”。曾有一个来访者对李松蔚诉苦,自己总是忍不住在网购前把淘宝各店铺所有的价格都比上一遍,每次都要花上大量的时间——比如要买一件新东西,她先在淘宝上搜型号,再百度一下、知乎一下,在大量不同的说法寻找可信说法。好容易确定下来型号,她还得在店铺里海量搜索不同价位的商品,并且浏览买家评价。

  李松蔚发现她多多少少有一点选择焦虑和拖延,而且程度不轻。“她的收入很高,不会在乎那几十块钱的差价。但她把省钱当做一个自己相信的目标,其实是为了逃避工作。”他说。

  “囤积症”实际上是一个病理行为,但过去很少听说。在十年前淘宝还不普及的年代,这些“病症”是无法想象的。很多人的内心也许跟不上如此急速发展的新时代,产生不同程度的焦虑在所难免。

  过去,特定时代下产生的心理流行疾病并不鲜见。19世纪的欧洲文学作品中,贵妇们动不动就会夸张地晕倒,需要闻一闻随时携带的嗅盐才能好转。以今天的眼光去看,这种疾病不可思议,而它实际上是维多利亚时代欧洲的一种常见心理疾病“癔症”,其另一个翻译是歇斯底里症。弗洛伊德曾认为这是由女性的生理构造引起的病症,但后来人们发现,它是跟那个时代的禁欲有关的一种心理疾病。

  在中国,20世纪中叶到1980年代,精神病院有很多紧张型精神分裂症患者。他们的一个表现是“木僵”,即行为动作处于完全的抑制状态。一个流行的说法是,这是当时过于普遍的抑郁症所导致的。今天的精神病院里已经基本上看不到这样的病例。

  近30年是社会变化和科技发展最快的时期,产生“网瘾”等时代性心理问题或病症并不奇怪。2004年,《医药与保健》杂志就刊登了一篇文章《悄然而生的“时代心理病”》,提出了信息焦虑症、成功后抑郁症、疯狂购物症等“病症”,并指出原因是“社会节奏急剧加快,工作压力大、紧张度高,生活节奏快”。

  “从我自己的生活经验来看,我也觉得从零几年开始,整个人的心态都变了。很慌,社会好像在不停变、发展,自己好像稍不注意就会被抛开。”李松蔚告诉《中国新闻周刊》。

  他近来发现,二三线城市的人似乎也愈发焦虑了——也许微信、电商在很大程度上进一步消解了小城市和一线城市之间的距离,那里的人们也非常近距离地接触到一线城市人群的感受。比如愁堵车,想出国旅游,买iPhone5;想把孩子送到一线都市大量出现的婴儿游泳馆、早教中心、国际学校,愈发觉得自己的钱不够花……

  被称为“精神分析社会学”奠基人之一的心理学家弗洛姆曾有一个著名观点:安全和自由不可兼得。过去的时代是安全、但不自由的时代——可选择的东西太少,人们心安理得;而现在的时代是自由、但不安全的时代。把这个理论放到目前的“重症时代”来看,似乎更有意味。 ★

  拖延症何弃疗

  拖延症并非严肃意义上的医学名词,而是对于都市人群中普遍存在的非必要、后果有害的推迟行为的描述。但它精准地概括了这个愈发严重的现象。这个群体也开始了某种互助与“自救”

  本刊记者/吴子茹 文/周赫

  “你严重吗?”

  “我很严重,你呢?”

  “我也是。很不好。”

  周六的“战拖大会”上,“战拖骑士团”巨蟹班的成员们,休息时在走道里这样互相问候。班里的成员约十余人,性格大多热情外向、课上积极参与讨论发言。一整天的课堂交流下来,时而爆发出哄堂笑声。但焦虑和疑惑写在每个人的脸上。“孤单”“压力大”“努力”这些词在课堂上经常被提及。

  这些人因“战拖”聚在一起。话题从各自的拖延情况开始,进而互相认识,了解彼此的姓名、职业等信息。尽管每位成员拖延的内容、原因和程度各不相同,但都无一例外地承认自己患有“非常严重的拖延症”。

  “我们的目标是,战胜拖延!”电梯旁,几位学员嘻嘻哈哈笑成一团。与其说是为了战胜拖延,他们更像是某个为了积极上进的目标而聚合在一起的年轻人。

  让一个拖延的人督促一群拖延症患者

  陈竹个子不高,皮肤白净,典型南方女孩的样子。她说话慢,做事节奏也慢,给人的感觉很沉稳。她是“战拖骑士团”白羊班的班长,也是众多自我诊断为“拖延症患者”中的一员。负责督促同学们每天早晚网上打卡。

  接受采访的拖延者,大多都觉得自己是“重度拖延症患者”。陈竹是少数承认自己“拖延问题应该不是特别严重”的人。“一件事情做很久,就是想一拖再拖,就觉得反正也没什么大问题吧。”她这样向《中国新闻周刊》描述自己的“症状”。